104_286 发表于 2004-11-23 21:23:00

我是变态

忘了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我从小到大说过的话有数,所以我应该一直是沉默的。

    其实也不是不想说,大部分是抢不过别人的语速,还有就是上课的时候说话会受到好长好长时间连人都见不到的代遇,虽然我上课说的话连发言都加一起可能还不到三百字,但好长好长时间连人都见不到的代遇还是时刻伴随着我的。

    我经常被罚在老师办公室里罚站,一到上课的时间老师就都到各个班的教室去上课了,一下课有很多回到办公室里看到我都是冷漠的眼神,因为他们觉得能被罚到办公室站的应该都是罪大恶极的学生。

    “你今天是因为什么来罚站的?”一个我的班主任的临桌的老师因为天天看到我所以经常问问我被罚站的原因。

    “因为我的眼睛在上课的时候有一秒钟在看窗外。”我如实回答。

    “什么?不可能,你肯定是有别的小动作。”老师听了后一定是以为我在说慌,晃着脑袋低下了头,接着看他的东西。

   我没有和老师辩驳的习惯,因为结果通常是被老师认为我在说慌,我在和老师调皮。但我确实从来没说过慌话,后来学会说慌是因为和老师说实话是会被罚站更长的时间而学会的。这次罚站确实是因为我往窗外看了一眼而被罚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时候突然想起来教眼保健操时说过爱护眼睛要时常向远处看看,就这样我看了一眼远处。

    我喜欢老师都去上课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用想说话,连苍蝇都不理我这个被罚站的学生,老师不在我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因为我的班主任在的时候我要靠墙站着,头、背、屁股、脚后跟都要贴在墙上的;坐我是不敢的,因为有一次老师罚我中午在走廊里站着不准回家吃饭,后来老师看到我就问你没回家吃饭呀,我如实说:“老师你没让我回家吃饭,说让我接着站。”“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说过吗?”说着她看了看表,“给你二十分钟回家吃饭,吃完饭快回来。”“老师,我家离得不近,回一次家就得走十分钟,到家没吃饭呢就得往回走了。”“哦,那怎么办呢?”还真有给她解围的,总被罚站不许回家的我的爸爸看我中午又没回来就知道我又被留下了,于是让同院的朋友给我带了点吃的。

    “行了,下午第一节课你就别上了,去办公室吃饭吧。”对于因为经常因为罚站而上不了课的我已经习惯了不上课了,刚开始的时候觉得真是天堂,时间久了才发现原来学习也挺有意思,但我没有权力回到教室。在办公室里吃完了拿来的东西,坐了一小会儿,老师推门进了来,看到我在坐着,严厉的说:“全班同学都在紧张的做着习题,你到挺清闲,还坐着,你知道我们老师一天给你们上课多辛苦不?”说实话,我当时想说如下的话:老师,坐不是我想的,我也想回到教室上课,但是您不让,你上课辛苦我知道,但对于我们学生来说上课也是一件辛苦的事,况且我还小,不懂什么叫辛苦。这些都是实话,因为我爸老说我:“你小小孩怎么总累,看别人家的小孩,一天多活泼。”其实我爸没看到过他们懒的时候。

    经常被罚站,代遇最好的要数在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那站着了,因为只有旁边的两个同学会看着我,关系好的还会很同情我,时间久了,老师会发现我“干扰”旁边的两个同学,就让我到自己的座位上站着,又发现会“干扰”后面所有的同学,由其是我后座的一个貌似爱学习,实则就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一个傻了巴机的男生,“老师,他站着我看不着黑板。”他平时经常上课讲话让我和他唠嗑,还有一次让我去帮他买东西,但他也去,我在买的时候发现他其实是让我引开那个摆小摊的老爷爷的注意力,他在下边偷着小刀橡皮之类的东西。扯远了,老师听了就说我:“看,你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还有株如:“你耽误五分钟就是耽误全班同学每个人的五分钟,这个数字是非常可怕的。”我心说:又不是我想,是你老揪着我没完。又扯远了,于是我被叫到教室的前面罚站,又嫌我耽误前排的同学,让我上讲台,其实这样就耽误全班的同学了,老师发现的时候我就被赶到走廊里站着了。老师还会经常的视查,一会儿一趟,我都嫌累。看到我站得不直,干脆就到办公室去站着了。这也是我有一段时间比较喜欢的,因为走廊里不管谁走过都得瞅我两眼,同学还会对我指指点点的笑,好像我是小丑。我要是回话,那几个同学就会一个人推我两下,疼到不疼,但心很难受,多年后的今天,我曾看过一个有关心理的节目,上面有一个小游戏,就是让一个人蒙上眼睛被一群人推来推去,那个人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笑呵呵的到最后流出眼泪用了不到两分钟。但我忍了好长时间。我还嘲笑了那个被推哭的大男生。因为我不止是被那些不懂事情真相的学生推,老师还让全班同学都来推过我。刚开始我也难受,但我一直被推到没有任何感觉。

    后来,还有很多次罚站,原因如:我回家走过草地(那时候还是植被较多的年代呢),裤子上粘了些类似于苍耳的东西,进教室被老师发现了,非让我承认我中午在外面玩不回家,我没承认,因为确实是回家时不小心弄的,老师就说我说慌,在讲台上推了我十多分钟,还拽红领巾,一下一下的。多年之后的今天,我曾看过一个报道,说一个小学生因为被拽红领巾,一下一下的,被拽到昏倒。我嘲笑了他好长时间,因为我那时几乎每两天就得被拽几十下,现在的孩子太弱了;又扯远了,还有因为迟到的人太多,罚站的时候让每个人拿教材站,我只是往桌子里放摘下来的帽子和手套就被罚拿着往里放的东西一个人站,其他人因为“表现好”被允许回座了;老师不允许全班同学和一个同学玩,因为他是全班最淘的学生,排我后面,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淘还是长得被老师烦,全班就只有我和他玩,因为我爸教育我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于是我和那个同学被一起罚站,那个同学的家长还被请来,是他妈,他妈当着老师面打了他好几个耳光,但第二天那个同学转学了,估计是回家后知道为什么被请家长了,他走后我就没怎么上过课了,连他的站也一起领了。多年以后的初中没想到我又遇到了他,他的学习变好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淘气的学生了,我曾和爸爸说过想转学,但被爸爸臭骂了顿,当时想如果我爸也像那个同学的妈妈一样我肯定是全班学习最好的学生。

    于是我沉默了,几乎一个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爸曾一度以为我的语言能力有问题。时间久了,我开始觉得罚站其实也挺有意思的,那种心理真爽,在最想学习的时候玩,玩的时候还想着学习却学不下去。多年之后的今天,我知道我当时的心理是怎么回来了——我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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