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流氓爱过我-2

半支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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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数次地站在这个天台上，回味着雷拉着我的手坐在这里，如果他能出现，
; W8 t4 X# O  y. x- `1 r- n出现再一次就好，让我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告诉我的好友Halen我认识了雷这样的人，她笑我是不是疯了，可我坚持说雷
$ x. N% h/ s$ |( p5 I本质不坏，我还说我想挽救他。
& A- H. L! r4 ~- xHalen笑得美丽的卷发都在颤抖。”我说你吃错药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家明对
你的心思。”
2 I3 e$ n- m* j5 h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说：”当然知道，可我不喜欢家明”
她说了一句法语，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大概是惊叹词吧。Halen和我不一样，家
境好，能力强，人也漂亮聪明，极其要强，她一心要去巴黎圆她的时装设计
梦，对国内的男人全部视为粪土。
; e7 S( n" Z8 N5 X8 P她劝我接受家明，也仅仅是觉得我们合适，而雷。
我扭头看着大玻璃窗外的车来车往，一言不发。我爱上雷了，不需要任何人的
允许和支持。我一定要让他摆脱现在的生活。
& m; L# ^+ ]  k! {3 k1 l" G后来我就天天去他住的地方，帮他整理东西，做饭。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感动
的，他感动了，就会为了我做回好人。
8 t# M0 e, J& v9 x3 |" [雷也习惯了我的存在，虽然他从来不说什么，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疼爱和
4 H) I' i0 e$ Z$ ^% W在乎。
+ |, ~6 D8 K) C1 E; n3 ]2 r“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雷问我。
1 q* ?( q* D- V* ^“因为我希望，这辈子能救一个人。一个我爱的男人。”
他又浮上那种我捉摸不透的笑容了，”救我？”。
“你未必能救的了我！”
9 ~& E/ b6 L3 F; y- R5 {  m/ [“我试过了才知道啊！”我把盆里的衣服拧干，往阳台上走，才发现外面下起
5 ?3 F2 ]/ J0 ~2 X3 z) p了雨。
他也走上阳台，帮我把衣服晾在竹竿上，说：”雨居然蛮大的！我从来没有伞
( C( r! _( g4 D. d* x# Y的，你带了吗？”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撒谎。我告诉他自己也没有伞，能不能不走了，他睁着
大眼睛看着我。
6 ~% w! g, v( w2 a1 C/ T( b( F我终于留下来了。
  b8 {4 ~: Y! n我向爸爸撒谎说我在朋友家睡！
那晚我一直在说话，说我的童年，说我的警察爸爸，说我那个骗人的男友……
“你很恨你男友？”他问我！
“嗯，他脚踏两只船！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他总是那么不爱说话。默默地抽烟，用那样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我。
“别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有女朋友没？”我想让他说说话。
! j, R/ h  S' N& i/ }“当然有过。”他说，然后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他拉我上了天台。
并不宽阔，但相对于这密集的钢筋森林，已经是很奢侈的一片天地。我闭上眼
4 U1 S/ c; n7 s- S' R$ [5 j: q睛深吸了口气，雨后的空气似乎是清新而甜美的。
1 f# m. A; N: E8 r9 S0 I% c他猝不及防地吻了我，我感觉到他温暖而霸道的唇，很有安全感的唇。他的双
, B# L0 I, m# B& R( J+ r3 |+ ?5 j手非常有力量，我喜欢他那样搂着我，搂着我软软的腰，搂到我无法动弹。
3 w" t$ J! O/ l5 P2 m7 ?+ _他说他压力大的时候就上天台来，这里空旷，能让人感到自由，我说你天天打
打杀杀当然压力大了，不如早日洗手吧。
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谈何容易。他的表情有片刻黯然，随即而逝。
他在天台上有个小房间，但他是不让我进，也不准我告诉任何人这个房间是他
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他与别的女人鬼混的地方。
当时我的心感到无比的锐痛，似乎有短暂的窒息。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过去，没
: F; K0 d4 q# @+ t% U有隐瞒他是个流氓的事实，但我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 }% d. Y$ g" A2 q0 Y" l4 T他看到了我惨然的表情，叹了口气，把我搂在怀里，深深地嗅着我的头发，
. F$ W% j6 \% H6 O5 e说：”有一天，等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进去的。”
/ w$ @  v* n2 D& Y' x我告诉他，我永远也不想进去，不想知道。
& s) [$ w# S; N' T/ q6 Q' u  }0 m! Y还有一个不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室，是在这幢楼的对面，在四楼，从这边
的五楼正好可以看的见，他很警觉，他的家不是很多人知道，而知道他工作室
* p) k4 a, u* l的人很多，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自己的家里监视他的工作室。我说你就一小混
3 U9 C. C5 {& n) A混，一月打拼弄几个钱，还左一个窝右一个窝的！
# T) S$ p5 o9 Q6 W( X3 F他捧住我的脸，郑重地说：”我必须得活下去。”
: W: _4 N% \: H$ O* O+ _( F" I5.
我时常几个小时不动地坐在那儿看我送你的那个银质打火机，想着你叼烟的模
0 a" H. s& B9 m样，想着你吐吐烟雾的模样……然后让自己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那天雷生日。我买了生日蛋糕去他家。
. y7 \! _3 C9 q尚早，他没回来，我开心地哼着歌等，伸从窗口往下面看他回来没有。突然我
# {0 T+ k& @1 \& w3 `5 O: m+ }感到一道刺目的光亮划过我的眼睛。
* |/ b4 M! Q0 X, \3 U+ |我迅速抓住光亮的来源，顺着看过去。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那是一架高倍望远
镜的镜头反光。
对方可能发现到我在朝那里看，望远镜消失了，窗帘也迅速地拉拢，平静得仿
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 h, [, B; K" O) I! f+ T. }当雷回到家时，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很惊讶。
他说他二十二岁出来混，已经快三年了，都没有过过生日。
  Z$ ?& z9 q2 Q" A9 S" p/ m" A“我以后都陪你过啊！”我拉着他的手说。
“象我这样的人，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过明天，哪会想到过生日！”
我听着有些辛酸，没让他再说下去，让他赶紧吹蜡烛。他一口气就吹完了25支
蜡烛。
他许完愿后我拿出我送他的礼物——银质的打火机。
/ I( d; M# m# C8 e; d“你以后也不用带那些一次性的打火机了。喜欢吗？”
他的眼睛一亮，我知道他很喜欢。
0 F1 D- g4 F" W- w6 N2 w: i可他却故意逗我：”难道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送这个给我，我其实喜欢
书。”
1 i: S0 A6 y* C8 o+ D) _+ ?7 V“呵，小流氓喜欢书，小流氓喜欢书……”我大笑起来。
" J" Q4 T8 S, Q$ k雷抱住了我，，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告诉他发现有人用高倍望远镜偷窥他的事情，可是我的脑子已经被他霸
/ D  [( _/ t; V4 s# }道的吻弄得迷乱极了。
人有时候不可以犯错的。真的，一点都不可以。
3 E$ b# G8 j; S* N他握着我的手，喃喃地说”沈君威。又硬朗又清脆的名字，可是你的人却么温
# F7 y: l1 K/ J" ~! }; i柔。”
, a( k/ N! N# k' b, ~" J: Q. Q4 c我抬头看他，说：”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啊，只是对着你的时候。雷，你知
道吗？我喜欢听你的话。”
他吻了吻我的头发，说：”知道。丫头。我看到过你对你们公司的那个家明，
凶巴巴的！”
我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家明的？啊……..你调查我………”
雷把我搂得更紧，说：”我并不是要刺探你的隐私，我是担心你。君威，你是
* D9 h0 T" z( j! n, Y我的”
我笑了：”我认命了。我爱上了一个流氓。”
“不”，他认真地说：”应该说，是有个流氓爱上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
- z& M  Y/ Z4 y8 s. l因，所有的原因。”
在我枕在他坚实的胸膛的时候，他拿毯子把我裹起来，黑暗中他的烟头一明一
4 ], w/ e1 G' I1 t暗，我看到他脸上疲惫而脆弱的表情。似乎一个坚持了太久的孩子，可以卸掉
& C4 M. t7 K: }0 N! L3 x4 c/ c防备和面具，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6 v% m  i1 T! M4 X2 L4 [雷告诉我我是第二个上他床的女孩。
4 y& Y. h" b: @# ]; I1 p我问他第一个是谁。
( S; q0 B9 i1 w. `, w% V, v* _他说死了，是被黑社会害死的。
4 Q- F4 E$ j* a2 k5 h; l那一刻我没有妒忌和不快，只是觉得悲哀。因为我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悲哀，和
那种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还不脱离黑社会？我问他。
因为仇恨。因为身不由己。
% s# v( |& I- Z8 i他的话里面有一些我听不懂的成分。但是我没有深究。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想
起来看到望远镜的事情，赶紧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神色凝重，低头问我：”你怎么知道追着光源？”
4 S' {9 B  V" o4 r我告诉他，别往了我是警察的女儿。以前上大学时，对面楼总有男生偷窥，是
爸爸教我的这个办法。他不发一言，只是搂紧了我。
6.
9 E. U/ L! v3 R7 `! C我摸着雷的那把刀，那把曾经为我挥动过的刀，我很晕血，可那天我没有，我
怕我晕倒下去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5 j" g" @; [+ ~' T$ g1 \: i我对雷的爱越来越浓烈的时候，他在黑社会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有一天晚上我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在换锁。
他赤裸着上身，低头工作，我坐在充气沙发上看着他。换好之后，他递把钥匙
4 r) x* m' B- _给我。
“钥匙给你，我在对面，你能看到的，没事别过来找我。”
- N- N2 R: z8 w/ ?“那有事呢？”我问雷。
; [7 G+ \, I2 v* W* E" w4 ~“有事也不可以来找我！”雷狠狠地说。
2 J6 b5 N0 r1 V: W我觉得好委屈好委屈。但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随时都有丧命
3 L3 ]" {# {+ d. g* O7 ^的危险。而且，现在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头，阿清也很久没见到过了。
一天又一天，雷好像不知道这个家一样，我每天都在这边的窗口看着他，在工
& u6 u; a& z( X; X作室里和各色的小混混打交道，还有几次都打了起来，可是他好像从来不会
4 z9 N8 m: {# k8 V' U7 \' n) _& K败，他出拳的姿势帅极了，孔武有力，可是有时候也会受一些轻伤。
6 A) A- x+ t" Y3 E那些伤，好像刻在我的心上一样，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捏紧了拳头啜泣。
+ k  w$ b2 u8 E! P9 k4 e9 S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我无法想象的一幕。
5 J. J! d# M( e' `- K( R一个女孩走进了雷的工作室，她戴着大大的墨镜，咖啡色的布裙子，衬托出丰
满而苗条的身材。
" i; ^8 `3 m: t$ u% a她不象平日来找雷的那些小太妹，她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她跟雷说了句话，雷摇头。她似乎很愤怒，在发脾气。
接着，她突然倒在他怀里，吻住了雷的双唇，双手的指甲似乎要掐到雷的肉里
面。
/ x! e; ~, k8 f. x雷居然没有推开她，而且，他腾出手来把窗帘拉拢。我的眼前，立刻变成一片
& N' f- p# @8 V# B  s  Z黑暗。
- I6 a  l3 J+ F( G& c& K0 i( y我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为什么，雷为什么这样对我。他知道
我在家里看他么？
为什么这么践踏我的自尊，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亲热？
我实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机打他的手机。
- y. V2 D; g1 D$ n- K( i“有事吗？”他竟然很平淡的问我。
' A0 x% [+ G, q( W6 Q我只是说：”我想你！”
. Q9 ]; q$ g+ {) e1 [+ m“那就是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去，听话，以后我不叫你，你也千万别来我家或
; F& J% h8 N7 n# r+ i. ~者工作室。”
" P, }* [* D( \: H* `1 C1 k然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把手机狠狠砸向墙壁，看到它变成粉身碎骨，就象我的心。
这是我爱的男人吗？为了他，我骗了爸爸那么多次；承受了那么多的惊恐，他
竟然不解释，至少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7 N$ e: ], M+ ?5 Z& L我是否他身边很多女孩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就象是风把我带到他身边，然后再
象风一样过去无痕。原来，他的本质真的是一个流氓，我改变不了他。
& `. b7 H1 O8 C7 b: g: j5 @! c# g可我，可我又怎能这样就甘心呢？哭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了。我下了
$ m6 y$ `, |. V! w" W" }; a决心，我一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去看看。
夜色吞没了我小小的身影，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工作室前，里面很安静。
. \3 V1 H: J* d$ s7 g) @) Z我突然鄙视自己起来：沈君威，你干什么？是不是没有这个男人，你就活不下
( {$ t7 I. J$ O% _4 Q6 R6 n# K去了？他已经干扰了你的生活你的思维你的一切的一切。他现在也许抱着那个
女孩在熟睡，你是来捉*的么？
醒醒吧！你是他什么人？他又许你什么承诺？
一念如斯，我的手脚已经冰凉。算了。算了。
就在我转头欲走，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杀气，我低头一看，下面
7 v% B9 z, u+ z/ f金属的寒光已经映了上来，我禁不住吓得大叫起来。
门一下子开了，我看见雷拿着刀站在门前，两眼露着凶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
样。他用布绑住手与刀，冲下楼去，我听见下面一阵阵的惨叫。
/ T* `2 D" i( G2 I* W9 T当我听见脚步与厮杀声渐渐转移到楼上时我知道事情不好了。
我低头看下去，雷的头在流血，还有左胸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胳膊亦挨了
刀，可是他仍然挥着刀，那些不知面目的男人的血溅了开去……
' E" g4 {2 }8 A我扶住楼梯不让自己倒下去，我很晕血，可那天我没有，我怕我晕倒下去就再
, v# s# z  o1 G4 f& M$ t( K5 `" _也看不见他…….
我不知道一个人怎可以对付那么多人，后来警笛的声音响了，他们渐渐离去，
剩下浑身是伤的雷。
我把雷扶进了他许久没进的家。
9 i" X! T6 p. Q! c他狠狠地推开了我。
“对不起！”我觉得都怪我，他可以逃走的，都是我不好。
) c& n3 t& ~/ B8 Q, \  a) N我坚持帮雷洗伤口，雷生气的看着我。
" v* Z. e( a1 _$ {8 h“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回家的，你这样跑过来多危险？”
0 E) U! U9 V& p/ t! K“我想看看你，对不起。”我要哭了。
7 Y6 ]: [4 B% P“看我？你会害死我们俩的！”他的语调依然很严厉。
我霍得站起身来，说：”你说的我们俩，是指你和那个穿咖啡色裙子的女孩
& Z& A$ y, Q% ^) N) ^吗？你竟然一句都不解释吗？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最起码尊重点我好不好？如
果不是看到你们在亲热，我根本不会去那边的！”
我感觉到他在犹豫，我以为雷会搂紧我，抱着我，说对不起。
可是他露出一张凶狠的脸。那困兽一样的表情，把我吓退了几步。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谁要你爱上一个流氓！
既然你受不了，你现在就可以滚出这个门……”
我如遭电击，愣了好几秒仿佛才了解，雷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 g# Z. @* i% Y9 U, A+ F$ e1 a% x“够了！”我大哭起来，我所有的自尊都没有了。”我明白了。”我把他的钥
" F' e$ G9 m7 D3 A% h) _7 j7 K1 v匙扔在他的脸上，飞奔下楼。
乞丐不可以爱公主。沈君威不可以爱流氓。
. ]  F; \; p- f2 o! X  J4 s我离开了雷。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28 15:45:1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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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支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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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